欧洲近代性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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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rly modern gender and work

性别史在欧洲近代史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性别的差异影响力着欧洲近代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男女有别，有些事情只有男性可以做；女性则不可以。近代时期，西方和东方一样，男尊女卑，男女是不平等的，男性会比较占优势，女性的地位则比男性低，不过这也视情况而定。

欧洲近代性别史的定义：宗教

性别史的定义可以从不一样的角度来定夺。欧洲近代性别史学家常以大家最为熟悉的亚当与夏娃 (Adam and Eve) 来作为欧洲性别史的开端。根据《圣经·创世纪》(The Bible: Genesis) 的记载，耶和华 (Jehovah) 用地上的尘土创造了亚当，他便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人类，也是第一个男人。后来，耶和华趁亚当熟睡的时候从他身体取了肋骨，创造了世界第一个女人——夏娃。二人结为夫妻，并幸福的生活在伊甸园 (Garden of Eden) 里。好景不长，夏娃被蛇 (Serpent) 诱惑，偷食了智慧树的禁果，她也让亚当食用。他们二人吃了禁果后有了智慧，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不知觉地感到害臊，自然地用叶子遮住了私密处。耶和华发现后，把二人逐出伊甸园，成为了人类的祖先。基督徒相信偷食禁果是人类的原罪，也是一切罪恶的开端，同时也是耶和华给予人类的自由意志。性别史学家认为，女人犯了原罪，必须对人类的失手和命运负责，这也发展成后来的性别分工 (Gender division) 和性别社会领域 (Separate spheres)。

Adam and Eve in the Garden of Eden, oil painting by Titian, c. 1550; in the Prado, Madrid.

医学理论：体液学说 (Medical Theory: The Humoural Body)

近代欧洲人认为人体是由体液组成的。四种元素 (Four elements) 是和四种气质 (Four humours) 相对应的，四种体液在人体内失去平衡就会造成疾病。四种元素是土、火、气和水 (Earth, Fire, Air and Water) ，跟着顺序排列的话，火和气在上面，土和水在下面；四种气质是黄胆汁、黑胆汁、血液和粘液 (Yellow bile, Black bile, Blood and Phlegm) 。

The four humours and their qualities

性别是以体液平衡来决定的。性别其实是不固定的也是不同的，而是延续着一个连续系统：“一个性别的模型”，即男性体内比较热且干燥；女性体内则比较冷且潮湿。

以下是人体内四种元素和四种气质的相对应：

火 = 热、干燥 = 黄胆汁

气 = 热、潮湿 = 血液

土 = 冷、干燥 = 黑胆汁

水 = 冷、潮湿 = 黏液

The Four Humours

性别与生殖的关系

盖伦 (Galen) 表示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其实是一样的，由于女性生殖器缺乏活力，因此生长在体内而没有外露，男性的生殖器则相反。

“Turn outward the woman's, turn inward, so to speak, and fold double the man's, and you will find the same in both in every respect”.

上句话就大概解释了若把女性的生殖器向外转，把男性的生殖器对折，会发现其实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是有相同的地方的。

Andreas Vesalius, On the Fabric of the Human Body (1543). The female and male reproductive systems.

性别社会领域 (Separate spheres)

近代欧洲是保守的封建社会，所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社会领域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比如说：女人最适合在家里相夫教子，管理家里的一切事物和传宗接代。男人则相反，他们必须在外面工作，也被允许参与政治活动，基本上户外的一切事物男人都可以参与。这中社会领域的划分是近代欧洲的惯例，是传统，更被认为是神圣且自然的行为。

Separate spheres

近代欧洲女人的地位及权力

女人的地位确实比男人低，女人必须服从男人，有些事情是她们不可以做的，但有些事情也只有她们做得到。比方说女人是被禁止参与教会和国家的公职的，而且她们也禁止受到高等教育比如上大学、直接光临法庭等等。女人的教育和男人不一样，女人的教育是让她们学习如何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和合格的伴侣。

工作方面，女人则是扮演着辅助男人工作的群体。也就是说成婚后，妻子多数时间都会呆在家里做家务、照顾孩子等等。户外活动则是到农地辅助丈夫，挤牛奶、剃羊毛、烘面包等等。以下这首民谣大概讲述了一对已婚夫妇对对方的不满，他们互调了各自的职责，到最后他们才意识到对方的辛苦。

The Women to the Plow; and the Man to the Hen-Roost: Ballad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England.

基于圣经、医学和古典理论里关于女人自卑和服从的摘要观念直接影响了整个近代欧洲的法律体系和法律条规。在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女人是不被允许献身在法庭上，所以她们的丈夫、父亲或亲属必须帮她们在法庭上发言。

除此之外，丈夫是妻子的第一个“裁判官”，丈夫有权力去平和妻子所犯下的错误，不过必须适可而止，若是对妻子滥用权力，丈夫还是会被惩罚的。在英格兰法律 (English law) 中，谋杀妻子的丈夫被视为轻微叛国罪，而他们则因谋杀而受到审判。 谋杀的刑罚是上吊，而成为小叛徒的刑罚则是在火刑柱上烧死。

Crime and punishment in Elizabethan England: hanging and burnt at the stake.

Magdalene College - Pepys Ballads

以上的民谣也讲述了假如丈夫对妻子做出残酷的刑罚，如谋杀妻子的话，丈夫将会被烧死或被判上吊，因为谋杀妻子在英格兰算是一种叛国罪。

女人是不是如此卑微

我们可以从三个角度来探讨女人的地位到底是不是那么的卑微，一直被男人压着。三个角度：继承制度 (Inheritance systems)、婚姻 (Marriage)、间接式的影响政治 (Informal political influence) 。

Female status: Work

继承制度：近代欧洲诸国王位的继承制度不像中国那样传男不传女，所以在近代时期欧洲诸国不止有国王，而且还有女王。这些能在没有伴侣的情况下登上王位的女王都是靠自己优越的血统 (Lineage) 上位的。就好比英格兰的伊丽莎白一世 (Queen Elizabeth I) ，她继承了王位。只因她流着都铎 (Tudor) 的血统，又有能力治理好国家，所以大臣都臣服于她。

Portrait of Queen Elizabeth I 

婚姻：近代欧洲人特别想成婚，成婚代表着已经是成年人了，有合法的继承权和性行为。近代欧洲的婚姻有点像合作关系，丈夫和妻子互相帮忙。婚后的妇女地位比未婚的少女较高，更受人尊重。若是丈夫不幸早逝，寡妇可以继承她丈夫的财产，并成为家中掌权的人，这种寡妇掌权的形式在城市比较多见。

The Household: The Roxburghe Ballads

间接式的影响政治：女人的社会领域除了在自家外，她们还会协助丈夫把农产品带到市场去售卖。近代时期，市场被视为女人的场所，因为她们会在市场交头接耳，谈论八卦 (Gossips) ，她们也会谈论政治，虽然不能直接出席政治活动，但是这种一传十，十传百的谈论方式会间接的影响一国的政治。

Tittle-Tattle; Or, the several Branches of Gossipping. Illustration for London in the Time of the Tudors, c.1603.


男子气概 (Masculinity) 的定义：标准的男人

近代欧洲人的理想男人是虔诚的基督男人，他们必须要是理智的，有美德的，有勇气的，有体力的。

成熟男人及其身份

父权制度 (Patriarchy)：基本上在近代时期，要成为“真正的男人”必须要成婚，而经济上能做到自给自足的提供者和保护者保护所有依赖他的人，还有必须有自主能力。父权社会不止影响了家庭内部，它也影响了欧洲的政治体系。

公众人物 (The public man)：成年的男人不仅由父权制决定，而且还取决于行使公职。莎士比亚 (Shakespeare) 著名的《人生的七个阶段》 (The Seven Ages of Man) 的描述中，男子气概是会展现在公共生活中的。再来，同龄和同等级的单身男人在政治实践中的参与程度比已婚男人来得低，因为已婚男人才能真正的参与政治活动。

Woodcut of The Seven Ages of Man

君主 (Monarchy)：成年男人在政治领域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近代时期的欧洲人希望君主是男性，所以他们非常努力地展现自己和自身的男人气概，并让男子气概与他们密不可分。这也是他们证明自己有能力的理由之一。比如英格兰著名的亨利八世 (King Henry VIII) 与法国的法兰西一世 (Francis I) 于1520年在当时英格兰的属地，现今法国城市加来 (Calais) 谈判，史称“黄金布场” (Field of the Cloth of Gold) 。在谈判的过程中，彼此都互相地体现自己身为君主有多么的厉害，他们试图以耀眼的帐篷和衣服、盛大的盛宴、音乐、比赛和游戏来击败对方。

Portrait of Henry VIII after Hans Holbein the Younger, c. 1537

Portrait of Francis I: Titan, c. 1539


The Field of the Cloth of Gold, oil painting of circa 1545 in the Royal Collection at Hampton Court. Henry VIII on horseback approaches at bottom left. By James Basire in 1774.

男子气概的定义：不稳定且不可靠

生理：男人的体内是热的；女人则是冷的，彼此之间难以划出精确的界限。男子气概不是以身俱来的，男子气概需要经过实际的精神与智力的锻炼，还有需要照顾饮食习惯。性别是关于“绩效”的，他们必须表现出自己性别所该做的事情。若是男人表现得不好，会被人耻笑。

婚姻互相依赖：维持良好的婚姻关系和保护好家庭是不可能单靠一个人来完成的。已婚男子还是得依靠妻子的行为来维持自己的荣誉，信誉和声誉以及家庭的声誉。不管是哪个阶级的妻子让丈夫戴绿帽 (Cuckoldry) 都被视为是一件非常羞辱男人的事情，会直接影响男人的声誉。

French engraving of a cuckolded husband.

成熟男人与父权制度之间的问题

男性若想要获得父权制度的利益，不仅仅是取决于性别，而且也要从年龄、地位与宗教这三个方面来决定该男子是否适合当一名成熟的男人。年龄方面，若是少年男子，尚未成婚，地位难免会比其他人来得低，所以他们不配成为成熟的男人。再来就是贫困，贫穷的男子多半是被人排斥，常常被人压在下面，抬不起头，自然的他们也被成熟男人排除在外。宗教方面，少数人信仰的宗教往往会被人排斥，比如说英格兰的天主教徒 (Catholics)、西班牙的犹太教徒 (Jews) 等等，会被人用女性化的词语来描述男教徒。英格兰是以英国国教派 (Anglicanism) 为主，所以在英格兰的刑法 (Penal laws) 中，男天主教徒会被排除在政治活动外，这样的举动会把男人推回家里劳作。再来，英国国教派认为天主教的神父经常依靠女子来 “光顾” ，因为天主教有一系列关于妇女生育后的活动，非常受妇女欢迎，所以天主教徒会在英格兰受到排斥。

成熟男人当然还有其他的意思，男人通常被视为暴力的，因为男人不懂得温柔；他们也被认为是酗酒的群体。男人也被视为粗鲁的群体，因为父权制度颠倒了他们自身的价值观，理性和美德都背道而驰，忘了约束自己。有的时候，男人对女人的管制几乎没有作用，这可能是因为该男人的地位比那些女人来得低。除此之外，成熟男人的社交群体通常都是以成熟男人为主，他们也非常在意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关系。

总结

近代欧洲是一个父权社会，性别对于欧洲近代史的发展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女人的地位仅次于男人，是依靠男人的群体，必须服从男人。这种父权社会当然是不平等的，女人的社会空间和权势受到一定的限制；不过不是所有男人都拥有崇高的地位和权势，有小部分的男人没有自主能力、经济不独立而且没有权势。所以性别史可以让历史学家了解近代欧洲的转变，了解男人和女人如何朔造欧洲近代史，因为性别史不仅仅是性别史，它还包括了欧洲的政治、宗教、经济和社会活动等，因此历史学家可以透过性别史来判断历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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